1 林其得了精神分裂症

1975年8月19日下午6点半钟，湖南衡阳

土胡子林生，从易家湾砖瓦厂做完工回家，正走在快到家的小路上，看见几个学生妹子从小路的右边，往左边走，小路很窄，只容得二人过身，这时一个年轻人站在小路边上拉尿，尿拉的很久，尿成抛物线状，从下到上、又从上到下，撤到沿路边流的水沟里，发出"哗哗″的响声，学生妹子躲蔽不及，只好闭着眼睛，发出"哎呀″声，从年轻男子身边快速闪过，年轻男子看年轻学生妹子经过，也不躲避，只是快意的抖抖撤尿处，将那玩意儿藏于裤中。

这里解释一下，土胡子是什么东东，土胡子就是临时工，就是那时在城市里从事脏、累、差工作的社会青年和家庭妇女。类似于今天的农民工。

林生经过男孩的身边，大吃一惊，男孩竟是自己的弟弟林其，林生喊:"林其，你拉尿也不在无人处拉，刚刚过去的是学生妹子，你也不躲蔽。″

林其不理睬林生，只是"嘿″"嘿″发出笑声，说着就住家里走。到了家里，看见奶奶也不喊奶奶，只是坐在橙上，默不作声。

林生爸爸、妈妈、妹妹回家，他们都喊:"林其，你从农村回来啦。″

林其好象是个聋子，沒有听到他们的声音。他也不喊他们。

林其这时全身脏兮兮的，衣服和裤子皱皱的，脸上也无往日的神采。

"洗手。"林生命令林其。

"不洗。″林其反抗。

林生拖住林其，強迫林其洗了手。

林生妈摆好碗和筷，林生妹妹端来菜，林生妈给每人分一点红薯，大家都吃了起来。

唯有林其把碗一倒，红薯就倒在桌上，"吃红薯，吃红薯。天天吃红薯。"

"粮食不够吃，肚子不饱，一斤米可以换五斤红薯，为了填饱肚子，只好这样子了。对了，你下放了，没有粮食指标，你吃的还是家人的定量。″妈妈解释说。

"沒肉吃，没肉吃，好久没吃肉了。″

"一个人一个月只有半斤肉票，买到半斤猪肉，哪能天天有肉吃。你当了知青，你沒有肉票，肉就更少了。″林生妈妈还在解释。

"我不管，我要吃肉。″林其蛮横起来。

"林其，你怎么蛮不讲理，大家都是这样过日子的。"

爸爸生气了，对林其说道。

"哼哼。″林其不听爸爸的。

林其向来老实，听话，从来沒有象今天这样的表现。

林生说:"林其，听话，吃饭。″

"这哪是饭，是猪食。″林其平时最听哥哥的话

，这一次不听了。林生爸爸仔细观察林其，只见林其眼睛迷离，全沒有往日神气，林生爸爸看着、看着，心头一惊，林其今天不同往日。

林生爸爸拉着林生妈妈说:"林其有点反常。我们大家不要刺激林其了。″

林生爸爸又对林生讲:"林其今天不正常，你要注意。″

林生说:"我就觉得弟弟今天不正常，他可能情绪不好。″

林生奶奶着急了，"怎么办？怎么办″

林生说:"大家都不要着急，林其心情不好，我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。″

林其人极聪慧，在有书读的时候，读书就很勤奋。各种考试，通常是一百分。

林其在农村参加了文艺宣传队,最喜欢舞动一面红旗，在舞台上旋转跳跃。他也对中医非常感兴趣，买了本中草药书，到附近山区辨识各种中草药。他也对针灸感兴趣，买了本针灸书和银针。对照书上的穴位，就在自己身上试针。

现在，林其从农村回到自己家中，看到家人也不打招呼，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，林其家人以为他遇上什么烦心事，也没有注意他。

第二天，中午吃中饭，林其妹々给每人夹了几块红薯，大家吃了起来，唯独林其站了起来，把碗一翻，红薯就倒在桌上，他又喊道：“吃红薯，吃红薯，天天吃红薯。”

林生妈说：“米不够吃，粮店给每人搭了红薯。”

林其没有搭理妈々，林其走到饭锅前，给自己盛滿饭，自顾自吃了起来。

晚上，他们都睡觉去了，林其却不睡觉，一会儿坐起，一会儿躺下，嘴巴嘟々哝々，自言自语，清早,就一人自己出去了。

一直到下午六点钟，林其才从外面回来，也不喊家里人，自己给自己盛好饭,夹着桌子上已炒好的菜就吃了起来，吃完饭，林其把碗放在桌上，就坐在椅子傻笑。

这时林生的父亲从单位下班回到家中，看到林其这般模样，就喊“林其,你笑什么？”

林其并没有理采他父亲，仍然傻笑,林父正准备发火。他突然发现他儿子眼光呆滞，好象没有发现父亲的存在。他父亲心想不好，林其可能精神不正常了。